167、 更新换代露端倪

不敢说一丁点儿野兽也没有，至少没有老虎这样猛兽。”

    安全没有回答到点子上去，康熙却很安心，看看孙子四下张望小模样儿，再对着弘旦没有发现猎物戳两箭拣个漏。

    不太远地方，胤祉和胤禩居然又碰到了一起。胤祉不无担心地道：“方才汗阿玛又下场了，万一地方都叫旁人圈了可怎么是好？”

    胤禩安慰他：“三哥忘了？咱们已经跟各路人马打好招呼了，从哪里到哪里大致是他们能进，何处又是不要进，他们精着呢，一会儿就各有各地盘儿了，他们不会乱跑乱抢。除了那些地方，还有好几处是留给汗阿玛呢。再者……谁看到汗阿玛了还敢上前来抢？”

    胤祉抹一把汗：“你说得是，我差点儿忘了。”

    就这样，弘旦前后左右人，一看到一个小孩儿先明白了他身份。由于光线是直线传播，就不免直直地看到他后面还跟着个半老不老老头儿——康熙。得，大家让一让吧。

    弘旦绕来绕去，终于发现了不远处有只黄羊，弯弓搭箭，直取颈肩。据鄂伦岱补充教学，动物是会跑，你射时候要留一点余量，大约是肩颈处。这样它不跑呢，你也射中了，跑呢？后错一点也正好射中身子。

    这只羊是属于跑了。

    带着箭，跑得居然不慢，血洒了一路。弘旦拍马便追，是侍卫，一人捞了个大网子，直冲了过去。

    到了跟前，大家都傻眼了。原来弘旦这个生手，一路找猎物，找到了边缘地带，被黄羊引到了一片小树林附近。黄羊想进去躲一躲，如果这是纯自然环境，它大概就逃过一劫了，可惜这是围场，树上已经挂起了结实大网。

    黄羊一头撞上去了！晕头转向要调转方向时候，侍卫淡定地收起大网，大喊：“阿哥，，再射它！”然后互相使眼色，留下两个弘旦周围警戒，其他人分两道包抄黄羊，小阿哥已经盖戳子了，就不能叫它再跑了。

    弘旦搭弓，第一箭，正中脖子。黄羊还没倒，又发出一声惨叫。弘旦把手掌身上抹了一下，又抽出一支箭，这支擦着脖子过了，带出一道血口子。找到了感觉，弘旦慢慢调整着。

    又是两箭，一直打转黄羊才转不动地倒地了。

    弘旦觉得自己心卟通卟通跳得厉害，简直要跳出嗓子眼儿了。看到黄羊倒下去了，才不敢相信地问：“这是我猎到？！”

    众侍卫松了口气嘘声之大惊走林中飞鸟：“是，阿哥神勇。”吹捧吹捧吹捧。六岁孩子，不容易了。

    弘旦咧出大大笑容：“走，咱们接着来。”

    康熙声音传来：“你们干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弘旦策马跑过去邀功：“玛法，孙儿中了一头黄羊！”声音特大，特兴奋。

    康熙笑眯眯地：“好、好、好。接着好好干！”终于可以放心了，孙子是可以拿出来炫耀，他是凭自己力量干掉猎物，侍卫没帮上忙。

    康熙很乐地跑去打猎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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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受皇帝亲自下场鼓舞，不管是旗丁还是蒙族，个个争先，自己一亩三分地上用力屠杀。杀着杀着，就有人忘了界线，开始越界。好演习进入“你越我、我越你”阶段时候，这一天活动也接近尾声了，倒没有产生多少矛盾。

    头一天，清点收获，自然是皇帝多，其次是胤祯，然后是胤祥，鄂伦岱表现不凡，以仅次于十三阿哥一只兔子成绩排到了第四。一向这上面表现不凡胤禔只能居屈第五，雅尔江阿与胤祉、胤禩杂一一众蒙古人里面排名也不低。胤禛……呃，比较靠后，但是活物但是得了不少。

    至于三个小学生，他们能猎到东西就是胜利了。

    康熙对这三人提出了特别表扬。

    胤禔听得气急败坏，他怎么也弄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回他会这样丢脸，居然比不过两个年幼弟弟！

    他不明白，有人明白，胤祉缩缩脖子，被鄂伦岱掐着脖子问他大哥地盘是哪里，大哥与小命之间，他选了坦白。

    “三哥想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“啊？算算你三嫂该生了。”

    胤禩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当天晚上，皇帝高兴，设宴招行各路英雄豪杰。篝火点起来，羊肉烤起来，美酒可了劲儿地灌。帐外不远地方，酒劲上来人还玩着摔跤。

    鄂伦岱头一天表现出众，被康熙赐了一只烤羊腿——皇帝亲自猎，意义不同一般。就着烈酒，啃得不亦乐乎。吃吃喝喝，又有一堆捧鄂公爷臭脚人来夸他敬他。正高兴时候，鄂伦岱酒也喝得痛，不久他就喝高了，守他旁边小太监一看不妙，悄悄溜到康熙那里汇报：“万岁爷，鄂公爷喝高了。”

    康熙正听蒙古人夸他儿孙好，一听这个消息，马上道：“叫人哄他出去醒酒。”说话蒙古人很有眼色地住了口，直到康熙吩咐完了，又和蔼地问他：“朕记得你家里有三个儿子？”

    “是，大儿子已经十四了。小两个一般大，都是十岁。”

    康熙笑道：“把你家大儿子给朕留着罢。”

    对面马上笑开了：“听您。”说完，端起酒碗，一气饮干。

    康熙用是金杯，容积不如别人大，也很豪气地干了。再看下去时，鄂伦岱位置已经空了。

    鄂伦岱是被庆德拐出去。小太监得了令，是不敢自己去找晦气，想一想庆德同学跟鄂伦岱关系不错，低声去求他：“万岁爷叫把鄂公爷劝到外面醒酒呢。”

    庆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，小太监马上道：“您老当可怜可怜奴才罢，奴才没那个本事劝得动鄂公爷呢。”

    “我就说，皇上怎么会派这样差使给我呢，原来是你弄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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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小太监又求了两句，庆德就答应了，起身去寻鄂伦岱：“老鄂，恭喜。”

    小太监想跳脚，叫你劝他出去醒酒，不是叫你劝酒啊。鄂伦岱很高兴：“干！”

    庆德凑过头去：“老鄂，你……”四下望一望，“来来来，咱们到外头玩去！有人打布库。”

    鄂伦岱对这些暴力游戏很着迷，二话不说，酒杯一放：“走。”

    到了外面，庆德也不能放个醉鬼去打架不是？神秘兮兮地问：“你今儿神气啊，有什么窍门儿没有？

    鄂伦岱打了个酒嗝儿：“我问三阿哥，大阿哥哪一片儿，我先奔他那里作一回，能打东西都打了来，不能打都赶走……”

    “老鄂，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“明天接着努力，啊，明天还有，要养精蓄锐才好呢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得对。走！”

    大阿哥能拿到现名次，真是不容易，只怕也没少占别人地盘吧。庆德招呼来两个路过侍卫把鄂伦岱扶回住处，自己蹲地草地上发呆。

    啪，这时节草原上蚊子已经不多了，还叫他遇上了一只。给了自己一巴掌，庆德摇摇晃晃地回去继续喝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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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草原上歌舞时候，宫里有个女人正为了生命而奋斗。

    王嫔临盆了。

    这是她第三次生产，已经很有经验了，无论从身体上还是从外部条件准备上，都是轻车熟路。一进入预产期，太医院那里就准备好了，内务府也备好了未来小主子要用人和物。万事俱备，只欠生产。

    王嫔很有经验，一觉得情况不对，马上告诉了提前过来护理嬷嬷。嬷嬷马上上报，一应准备好东西流水般送了过来。佟贵妃亲自坐镇，迎接这一个生命到来。

    站门外，佟妃扬声道：“你不要顾虑，这胎必定妥妥当当，”转头吩咐道，“着人分两拨，去宁寿宫和东宫报信。”

    宁寿宫里，皇太后接到消息后，并没有亲自赶了来，一是年纪渐大，众人怕她出意外，二也是自己蚂不大想蚁挪动了。皇家社区首发近年来添丁进口速度很，生孩子已经不太稀罕了。王嫔又不是正经一宫主位，皇太后很不必动。

    皇太后只打发人传话给佟妃：“贵妃多照应一点儿，有什么消息告诉我。再叫人告诉太子那里一声，不论生下来是男是女，都得叫他报给他汗阿玛。”R

    就这样，东宫里接到了王嫔临盆消息。对于这一位，胤礽倒不用顾忌，王嫔出身、位份都不高，即使生了两个儿子自身颇有圣宠，晋封时候还是没她份儿。王嫔儿子也小，目今对太子构不成威胁。

    胤礽说一句“知道了，一有消息就告诉我。”，再顺口问一句内务府等处是不是准备周全，便把此事命人交给淑嘉去处理。他只管事情有了结果，写个报告给康熙就好。他爹后宫里事情，他能不掺和就不掺和，避嫌。

    淑嘉这里接到消息有些哭笑不得：“现告诉我有什么用啊？是男是女都还不知道呢？准备什么样礼物都还不好定呢。”

    很，她就知道了。

    王嫔生产对胤礽没有什么影响，他办完公，回家吃饭。顺口就问了淑嘉有没有什么盘算，淑嘉道：“我已打发了青衿、巧儿两个去看，有消息再传回来。总要知道是男是女才好罢。”

    胤礽道：“我记得和嫔母也了罢？”

    “是呢，也不出这个月。这下子可热闹了。王嫔好福气，已有了两个阿哥了。”

    胤礽伸手放淑嘉肚子上，感受着里面细细跳动：“我怎么觉着你是夸你自己好福气？”

    淑嘉认真地点头：“嗯，你发现了。”

    胤礽正要说什么，青衿二人回来了：“主子，奴才们来时候才出了个头，宫门要下钥了，贵妃主子叫奴才们先回来，一有了信儿，她就打发人来报信儿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了，你们也累了，去歇着罢。”

    淑嘉对胤礽道：“到这时候已经出了头，算是顺利了。不一会儿就有消息了，你要不要等？”

    胤礽伸了个懒腰：“我等，你去歇着。”

    “一直等罢。”

    两人笑闹一阵，又说起弘旦正与王嫔两个儿子一道随驾出行。胤礽对儿子颇为得意：“汗阿玛一直夸他来，如今骑射也熟了，唔，他们今天就开始围猎了呢，也不知道收获如何……”

    两人闲话半晌，胤礽又催淑嘉去睡，报喜来敲门：“贵妃主子打发奴才来回禀太子爷，王嫔生了，是个阿哥，是十八阿哥！”

    淑嘉命人拿荷包赏了他，与胤礽把他叫过来细问：“什么时刻？母子平安么？贵妃还那里看着么？乳母、保姆等使唤人都到了么？”

    得到了肯定答复后，叫他捎话过去：“上覆妃母，已经下钥了，我们不便劳师动众，明儿一早过去请安。”

    打发走了人，淑嘉吩咐下去：“把准备给阿哥那一份子礼拿出来。”

    胤礽却道：“终于可以歇下了，我写个条子，别明天忘了。”刷刷几笔，写好了汇报内容，两人这才睡下。

    事不关己，高高挂起，太子夫妇睡得香甜。宫城之内有些地方有些人却是没有那么淡定。

    众人道喜声中，佟妃眼中滑过一丝失落。一个女人，凭你地位再高，没个儿子傍身也是无依无靠。皇太后情形不同，人家是皇太后，而自己只是宫妃。康熙千秋万代之后，她就只能放下手中一切权利与娱乐，关到慈宁宫或宁寿宫里，青灯古佛了此残生。没有儿女绕膝，没有子孙满堂。孤独凄苦，一如现宁寿宫里依附皇太后而居那几位老太妃。

    佟妃很想效法她姐姐，好也能抱养一个孩子。只是这事儿得皇帝批准，佟妃皱起了眉头，康熙还没这个意思呢。

    对自己构不成威胁时候，人们是乐于听到好消息、传播好消息。喜讯马上传遍了宫城，四大天王属于很镇定人，她们各个孙子都与王嫔儿子一般大，如太子想那样，王嫔儿子太小，没什么竞争力。

    心中惴惴是和嫔，和嫔年岁比王嫔还轻些，又是头一回生产，对于风吹草动格外敏感。听到王嫔临盆消息，她就觉得肚子有点异样，忙喊了人来瞧，却得到不是临盆消息。

    和嫔皱着眉：“怎么这会儿还没消息呢？”

    嬷嬷知道她这是由人思己，开解道：“主子不用担心，天下好大夫都这里了。”

    和嫔也不知道自己担心些什么，宫女来劝她躺下：“睡着了就好了。早过了您安歇钟点儿了，可不就精神不好了么？”

    和嫔躺下还是睡不着，直到报信来：“主子，那宫里嚷着，是个阿哥。”

    和嫔压力马上变大了。她突然明白了自己刚才担心，她想要个儿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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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康熙四十年八月，康熙爷频得喜讯。先是王嫔产下一子，是为十八阿哥，又有和嫔产下一女，排序是第十八女。两个十八，给康熙凑成了一个“好”字。接着，皇十子之妾郭络罗氏，本给他添了个孙子，七福晋又给他添了个孙女儿。

    围场这一段时间里，康熙心情格外地好。

    他老人家今年四十九了，还生下一子一女，显然是身体非常好。康熙接受大家恭喜时候，那笑容真是发自内心。

    9

    很他就笑不出来了：皇十子第一子，本月夭折，年龄六日。

    紧接着，简亲王雅布病重不起，雅尔江阿衣不解带，昼夜侍疾，雅布病还是一日重似一日。

    康熙面上不显，一条一条地发出命令，命皇长子胤禔、皇三子胤祉提前回京，沿途操办回銮事宜。命京中按例安葬小格格，不必等他回来。命皇孙下葬，按例用朱红小棺，场面不用大。

    回书给胤礽：“简王或不起，尔命有司先行准备。”后终于忍不住念叨起了女儿：“她是未足月小孩子，连面都不得一见，我才不致过于伤心。只盼她来世平安喜乐罢了。你们要多多劝导皇太后，不要令皇太后伤心。”

    圣驾回銮邸报是与康熙书信一起传到胤礽手里，他一面回书康熙，劝父亲节哀，一面汇报了自己处置结果，表示不管汗阿玛有多伤心，他总京里等着他汗阿玛。

    康熙一阵唏嘘，读信工作现是由弘旦来做。;

    虽还参不透生死奥义，却看得出来他玛法伤心。弘旦想了想，放下手中信纸，上前几步。踮起脚尖拍拍他玛法肩膀，又往自己怀里带了一带：“玛法要是伤心，就靠过来，我当没看到您哭。”

    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一个贴心孩子是多么可爱了。

    康熙搂着孙子，到底没哭出来。死孩子事情他经得多了，对心情影响本不该这么大，只是年纪越大，反而越容易感性。康熙拍拍弘旦：“玛法伤心，但是没哭。”

    也许是皇帝身上低气压太强了，无赖如鄂伦岱都没有再惹事。由着皇帝默默地处理政事，处理雅布身后事。

    简亲王雅布随驾途中病逝。命大臣送还京，皇长子胤禔、皇三子胤祉出迎，遣官治丧，赐银四千两，皇子合助银三千两。发引时，皇子侍往送，予祭葬立碑，谥曰修。皇太子鉴于自己与雅尔江阿交情，打了个报告给康熙，亲往致奠。

    雅尔江阿作为早经确立世子，接替了简亲王铁帽子。!

    康熙回京途中，接到了皇太子报来另一个消息，平郡王讷尔福，御医让准备后事了。

    皇太子预料中换代洗牌活动初露端倪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：

    经过三天昏天黑地万字，本文作者终于想起来到期末了，抹汗。